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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廟內光線昏暗,人們的臉上帶著些緊張的神色,老婆婆的話語再多一句,幾人的心就越緊一分。

“另一個小夥子跑去看了一眼,一開始響了一聲槍響,然後黃家那小夥追上去一段距離的,但是另一個小夥子打著燈去只看到一路的血跡。”

兩人聽著皺起了眉頭,這也太詭異了,那石頭是哪來的,就算是從高處滾落,也該有聲音能夠讓他反應過來。

“另一個守著黃家那小子身邊的男生,兩個人看到黃家小子時他好像就斷氣了。他們告訴了村裏幾個男人,去看的時候也說事情很蹊蹺,但是此後也沒有敢再談。”老婆婆說著說著聲音就小了。

阮紀言有些不解,直接開口問道:“那和那個……女生有什麽關系?”

他們覺得這個女生和失蹤的楊思劉奇他們有關系,但是老婆婆為什麽給他們講了那個黃家那個男生的事情?

老婆婆擡起頭看著她,臉上帶著些許慈祥的笑容,並沒有因為被她打斷了話而生氣。

“幾個人把黃家那小夥擡回去,又因為他是年輕人而且還是在家外面死去的,就沒有進家門。”

人出現意外也是難免的,但是不讓進家門是不是就有些封建迷信了,這樣信了封建那也留了遺憾。

“也沒有辦席,就這樣草草給他裹了席子埋到山上了,碑也沒刻,著實可憐。”老婆婆說著直搖頭表示惋惜,原本正是大好年紀,就這樣被一場意外奪走了生命,那家人也沒有第二個孩子,每每想起自己的兒子都要偷偷抹淚,從那以後他們夫妻倆憔悴了很多。

“後來,她媽就好像瘋了,一直說她兒子夢裏在怪她,怪她沒有救她,怪她沒能讓他進家門。現在的他就是一個孤家寡人,很孤獨,讓她給他找個媳婦。於是他們竟然真的不知道去哪找來了個小姑娘要給她兒子結冥婚!”

老婆婆說到後面有些激動,阮紀言大概猜到了老婆婆說的那個小姑娘應該就是他們從井下救上來的女生。

兩個人屏息凝神認真聽著老婆婆說,生怕錯過了什麽細節。

“一家人從去年年初就要給他兒子結冥婚,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一直沒有辦。村裏也有人勸過她不要太迷信,但是清醒的人總是少數,他們一直堅持要給兒子找個媳婦,勸多了其他村民也沒有再勸。”

“後來一段時間啊,就天天晚上聽見他們家傳出婆娘的哭聲,整宿整宿地哭。白天人家去問,他們就一直說沒有哭,但是沒過兩天,夫妻倆就雙雙病倒了。”

忽然一陣涼風吹進來,佛像臺旁的黃色簾布被狠狠吹起,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不久之後啊,夫妻倆就雙雙去世了,不聲不響的。要不是因為他們好幾天沒有出來見人,人家去看望他們的時候才發現人已經死了很久了。後來大家就傳是他兒子不滿意,回來折磨他們的。”

“再後來啊,村民裏也有人晚上夢到了那小夥子,說讓他們幫他娶個媳婦。那個時候,那家夫妻倆已經跑到隔壁村買了個姑娘回來給他當媳婦了。那小姑娘是個大學剛畢業的學生,聽說本來在大學有一個男朋友了,但是她父母不同意讓她回來嫁個近一點的好回家來幫忙。”

“女生不同意,父母就拿養育之恩來比她,最後小姑娘不得不妥協的來到這裏。但是誰知道是要嫁給一個死人?她哭鬧了很久,還偷跑回去,後面又被她父母送回來,他們就把她關在那個靈牌的那間房子,臨時給她兒子加了一個牌位,天天讓她抱著一個死人的牌位睡覺!”

沒想到,這裏的人竟然迷信到這種地步,聽老婆婆說這些人也沒有對給死人買媳婦有什麽覺得不對的想法,就說明這些人都承認能買賣婦女,真是可惡至極!

“村民也沒有在意,但是第二天早上發現自己在後山的墳地上睡著了,還是一個特別扭曲的姿勢!他們再不敢不信,連忙回家找人來驅邪,但是作用沒有持續多久,很快村裏人就接二連三的死去,看到村子如此怪異,一些年輕一點的人就搬走了,最後剩下些沒錢搬家和沒有精力再折騰的人。”

“這姑娘,也不知什麽時候被人丟進了我們村枯了很久的井裏,所有人都以為她早就死了。”老婆婆指了指廟外的位置,說道。

按老婆婆這樣說,那這女生應該在枯井裏呆了很久很久了,在井口被堵死且沒有水和食物的情況下還能活如此之久,恐怕不正常。

阮紀言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您看到過或者感受到過那些奇怪的事嗎?”阮紀言小心翼翼地問。

“那小夥子死的時候,村裏人守了三天,就在那棵樹下面,那段時間天天見樹下有人影!”老婆婆認真回想,然後一下子出聲說道。

兩個人和老婆婆談論了好久,隨後白安跟在阮紀言身後用不算大的聲音對她說:“這個村子很奇怪,好像每個人都覺得能夠見到鬼,但是我總覺得有人在惡作劇。”

白安是無神論者,他不相信世界上的什麽神鬼傳說,不信佛也不信教,所以對於這些言論,他只會覺得這些人故意在搞什麽奇怪的東西。

而阮紀言和他不同,她相信世間的一切,包括別人嘴裏的鬼神,雖然相信但也不信奉。如果她身上沒有一個系統的話,她或許也和白安一樣。

“不知道,但是我們在調查的時候也要更加小心,就算是你說的情況,那也是敵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不占優勢的。”阮紀言嘴皮子沒有動,但是腹語一般說了兩句。

而且他們從井裏救出來的女生也要萬分小心一點,她也不太正常。

阮紀言伸出兩根拇指按了按太陽穴,從上一個副本過渡到這一個副本沒有休息超過24個小時,面對這些燒腦的東西,她就腦袋直疼。

出來,朱文和那個女生坐在不遠處的石頭上曬太陽,太陽被雲遮擋住,但是溫度還是暖和和的,他們倆半躺在石頭上閉目養神。

阮紀言和白安走出來,喊了兩人一聲,然後就離開了。

他們最後還是來到了那個女主人家,對於他們來說,這裏雖然變化很大,但還是一個安居之所。

在可怕的地方,對於他們來說也只是建模數據而已,還沒有npc可怕。而現如今npc又完了,那他們在這住也就沒有什麽擔憂了。

女生跟著三個人來到這,剛看到那扇大門,就支支吾吾著想要離開。

好在阮紀言一直握著她的手沒有讓她成功掙脫。

她見掙脫無果,開始去掰阮紀言的手,眼眶迅速迂滿眼淚,她很著急。

“她害怕這裏。”白安推斷道。

如果老婆婆說的是正確的,這個女生在這家人手裏遭受過非人的虐待,那麽肯定會對這個地方產生陰影,所以她才那麽恐懼。

但是他們此刻沒有地方可去,還要在這裏找線索救失蹤的三個隊友,不得不在這裏。

朱文走過來,安慰她:“別怕,這家人已經死了,沒有人再能傷害到你了。”

“他們之前這樣對你,你不想知道他們是怎麽死的嗎?”阮紀言聲音冰冷,說出來的話讓白安和朱文都有些驚訝,她只面無表情的說著。

朱文默默給她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你。

說的那些虛的安慰都沒能夠真正的安慰到女生,但是阮紀言說完之後,她也猛地擡起看向她,仔細想了想好像還真是。

或許是報覆心戰勝了恐懼的心理,女生掙紮的動作停下。

三個人見她漸漸安靜下來,趕忙推開大門,然後又回過頭看了女生一眼,先走進去。

阮紀言在最後,看著女生一步一步的走進去,直至她走進這家門之後她才利落地踏進門。

白安倒是細心,立馬就拿來了水給女生喝,女生很謹慎沒有接過,白安喝了一口她才肯喝。

也是被渴了很久,白安捧著一大杯水一下子就被女生喝完了。

她喝的很猛,水從嘴邊流下很多,白安怕她不夠喝,又給她拿了一杯。

“要吃點東西嗎?”阮紀言見她渴成這樣,想必也很餓。

雖然這個女生雖然喝了三杯水,但是在阮紀言問她是否要吃東西的時候,她卻一直搖頭。

這人那麽渴卻一點也不想吃東西,她在井裏那麽久有東西吃?

阮紀言站在一旁,靜靜地盯著她,她也似乎沒有察覺一般喝著水。

許是從緊張的環境回到一個比較放松的環境,女生困了一般打了幾個哈欠。

見狀,白安趕忙讓她去休息,但是又怕她一個人會出什麽事,便讓阮紀言也跟她一起去休息了。

阮紀言帶她來到房間,給她鋪好床柔聲說道:“我在旁邊陪著你,你先休息吧。”

女生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躺下休息。

阮紀言盯著她的背影,心裏還是有些疑慮,她覺得這個女生不是正常人,雖然這個村的村民都很奇怪,但是那些人好歹在他們看來還算正常,而這個女生牽扯到的事情太多,行為和正常人也不太一樣。

白安和朱文在屋外找了很多東西,這屋子不知什麽時候就會自己變個樣。之前在那個靈堂裏,上的香明明已經燒斷而且像很久很久沒有人來看過的樣子,香案上落了很厚一層灰,牌位上也是。

但是白安他們再去看的時候,香案上和牌位上的灰都被擦拭幹凈了,無比幹凈鋥亮。

“有人來過了?”朱文看著那還在燃燒的香問白安。

“不知道,但看樣子是的。”白安拿起案桌上作為貢品的橙子,捏了捏。

橘子也是新鮮的。

……

深夜,阮紀言聽到些動靜翻了翻身,然後吱呀一聲響將她徹底喚醒。

進入這個副本之後阮紀言真的沒有能夠睡過一個安穩覺,每晚都會有一些動靜,不論大小。

她有些煩躁的起身,看了看另一張床上,發現沒人。

她心裏一緊,不會又失蹤了吧?

剛想開門出去看看,就透過薄薄的窗簾看到外面有光。

阮紀言一向小心謹慎,她躡手躡腳的走到窗邊,輕輕地貼在窗前看外面。

看到的景象雖然沒有把她嚇一大跳,也讓她出了一些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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